第559章 婚礼（14）

艾向暖察觉到他的视线，被他盯得脊背生寒。

毛骨悚然的同时，又觉得……恶心。

艾向暖知道，那不是继父该有的眼神，不是父亲看女儿的眼神，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，带着浓浓的兴味，很轻佻。

以前，她在顾家的时候，顾耀华也是这么看她的。

只是当时太小，根本想不到这些，如今想来，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。

艾向暖捂着嘴，呈现出呕吐状。

裴莫衍赶忙扶住她的手臂，“怎么了？我陪你去洗手间。”

艾向暖制止道：“不用，你在这里招呼客人，她们陪我去就行。”

不远处还站着几个帮她照看婚纱拖尾的人，另一套短款的婚宴礼服已经在她专用的更衣室了，只待她一会儿去换掉就好了。

裴莫衍根本没把顾耀华看在眼里，他对着不远处的几个人招了招手，示意她们过来。

然后，吩咐道：“麻烦你们陪我妻子去一趟洗手间，照看好她。”

很礼貌的拜托的语气，却夹杂着警告的意味。

那几个人恭敬的陪着艾向暖去了洗手间。

裴莫衍这才看向被他晾在一旁的顾耀华。

顾耀华扯了扯嘴角，挤出一抹虚假的笑。

裴莫衍也扯了扯嘴角，笑的更冷，他表面平静，眼底却是波涛汹涌。

他早就想弄死顾耀华了！

可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，刚才走红毯的时候他就用那种眼神看艾向暖，刚才，当着他的面，顾耀华还敢用那种眼神看艾向暖，说明什么？

说明他有意亵渎艾向暖，且并没有把她的丈夫，把他裴莫衍放在眼里。

该死！！！

“裴三少，恭喜啊！”顾耀华打个招呼都是挑衅的。

现在很少有人叫他裴三少，顾耀华此刻却咬的裴字重音，无非就是想提醒他，没有裴家，他裴莫衍依旧什么都不是。

陈湘怡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，她是怕顾耀华和裴莫衍闹出什么事儿。

现在陈湘怡只想保住顾氏，等顾熠赶紧长大成年，这样她才有靠山，她会觉得踏实有安全感。

至于艾向暖，虽然攀上了裴莫衍这个高枝，但靠不住。她注定不能靠艾向暖的，不止因为当年在魅色她和陈向东算计了艾向暖，还有一个未知数艾栾城……所以，依靠艾向暖风险太大，她赌不起。

现在，她把全部的心思和指望都放在了顾熠的身上。

裴莫衍不屑的笑了笑，“这还要多谢你们这些年对暖暖的“照顾”，没有你们也不会有我和暖暖的今天。”

顾耀华笑的意味深长，精锐的眸子微微眯着，“应该的，应该的。”

裴莫衍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，“这次请你们过来，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过场而已。既然亲子关系断绝书都签了，自然是要签利索，你在法律关系上是暖暖的继父，断绝关系这种事，仅凭顾夫人手里的还是不够的。”

裴莫衍抬手示意，付子康就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。

顾耀华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，大惊失色，嚯的看向裴莫衍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这还不够明显吗？”裴莫衍冷笑着挑了挑眉，“先签字，后算账的意思。”

他的声音冷冰冰的，不带一丝的感情。

警告和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，顾耀华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。

就连一旁的陈湘怡心里都是一惊。

不过，似乎也不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