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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药(1 / 2)





  楚歇很给面子地下了马。

  “好呀。”

  气氛如此凝重,大家应当都想着以楚歇的手腕,这状元不死也得残。

  却见楚歇果真抽出一柄长剑,只是胳膊细弱无力,刚抽出来剑头便往下倒,他便笑道:“嗐,没使过剑,倒是都拿不动了。”说完笑出声来。

  可只有他在笑,别人都笑不出来。

  他抽剑干什么。

  楚歇握紧了剑柄,看到前面的状元郎身形一抖,像是风中枯叶似的一动不敢动。

  微微一笑,一刀斩落。

  鲜血溅上他的衣袖,只听马儿一声嘶鸣,倒在地上。

  “骑吧。”楚歇将长剑丢在地上。

  状元刚刚及第,上朝还没几回,诸位同僚都没认全,哪里见过这等场面,登时就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,哆哆嗦嗦地说:“你,你……”

  楚歇一脚踢开长剑,血染着青叶漫出一股刺鼻的腥气。

  楚歇走到那状元郎面前,扯出一缕浅浅的笑意。

  “换不换。”

  状元郎没敢说话。

  “活人骑活马,死人骑死马。”楚歇笑着露出尖尖的虎齿,看上去像是一只青面獠牙的鬼,“换,还是不换。”

  状元郎彻底不做声地,只撑着身子蹬腿退了几寸,用力摇起了头。

  楚歇站起来,微微扭动了下脖子,像是刚刚那一剑废了他不少力气似的。

  周围的气氛过于凝重了。

  楚歇懒懒散散地蹲下,仔细打量着这位状元。

  众人瞧着比那状元高出半个头的掌印伸手抬起这位状元郎下颚掐住,倏然抬起。

  “你倒是很有趣。”

  骚话拈手就来,“不如别当状元郎,来我府里,当我的夫人。”

  半神半假的话瞬间稀释了凝重感,周围重新变得乐呵呵,一团打趣。

  不少心里门儿清的官员暗自松了口气。同时也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情——原来楚歇好男色。

  还好状元的姿色尚可,算是讨了他欢心,逃过一劫。

  而树影下的江晏迟指甲深深抠进树皮,看着面前荒唐不堪的景象,眼神渐渐变得更加阴鸷。

  阉狗楚歇,擅权干政。身上累累罪行早已罄竹难书。

  更害死他的娘亲。

  早晚有一天,他一定要活剐了这个人。

  他的每一片肉都丢去喂狗,将他鞭尸三百,挫骨扬灰。

  *

  因身子懒怠,近个把月楚歇都很少出现在朝堂之上。

  只是折子还是每日毕恭毕敬地递进楚府。

  年初刚过,坐着轿撵进了宫殿,便听到有位看门的禁军竟然斗着胆子将他拦住。

  “放肆,你可知这位是谁?!”前头的小太监一脚踹在那禁军统领身上,虽然没踹动分毫,气焰倒是很嚣张,“这位可是楚掌印!”

  “臣知道。可是楚大人如今案子在身,按照国朝律法,七日之内不得参加早朝。”孙统领一丝不苟地说道。

  楚歇眼微微一眯。

  “本座有案子在身?什么案子?”

  “昨日夜里的事情。楚大人的府邸犹如铁板一块,应天府的消息递不过去也是正常。”手握兵权的向来说话硬气,面对楚歇犹然不卑不亢,“是城北金还赌坊的事情,涉嫌贿赂朝廷买官的大案。”

  噢,是金还赌坊事件。

  这可是本书一个重大转折。

  这就涉及到大魏的上百年的家族史纠缠以及权力更迭,楚歇看原文时只草草略过并不感兴趣,现如今要他理清也没法子。

  这么好的放假机会,他求都求不来呢!正好可以在家躺尸七天,何乐不为。

  别搞得跟这朝他多想上似的。

  楚歇冷笑一声,支着手腕往后一挥,连人带轿掉了个头,舒舒服服地打道回府。

  府外竟遇到了一袭便衣的太子殿下。

  可真是稀客。

  有些日子不见,他像是又长高了些。

  说话时嘴边有白气喝出,遮不住嘴角的一缕温柔笑意:“掌印。”

  “何事。”楚歇被小太监搀着从轿撵走下。

  “是廊西要道拨款之事。户部今年的大头都抵在蝗灾上,河西郡却提出三月前必须拨下七十万两修缮金,二位在朝堂上都吵起来了……”

  呵,不让我上朝堂,却要我处理麻烦事儿。

  没有权力,哪来的义务。

  楚歇冷淡地说:“此事你自己看着来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